羽泉凭一首《烛光里的妈妈》获得首轮淘汰赛冠军
尚雯婕表现平稳
去年,《中国好声音》的一炮而红让不少人为湖南卫视捏了一把汗———今年回归秀场的湖南卫视,还能重新夺回宝座吗?没想到2013年刚开年,湖南卫视就给出了答案。1月18日,《我是歌手》首播,7位成名歌手在舞台上展开激烈PK,1.4的收视率与《好声音》不相伯仲,到了25日的第二期,《我是歌手》更是以1.82的收视率问鼎全国,中插广告价格从第一期的6.5万元上调至12万元。不过,或许是“树大招风”,在第一期赢得普遍称赞后,第二期节目却遭受了不少板砖———“过气歌手大会战”、“观众比歌手更会演戏”、“芒果名嘴团就是来拉低节目水准的”,各种批评之声纷至沓来。去年《中国好声音》一炮而红时,曾有不少媒体与业内人士探索走红秘笈,得出的其中一个答案是:制作方严格遵守了荷兰原版的操作流程。而引自韩国王牌节目的《我是歌手》,为什么在移植中国的过程中饱受争议?
对比原版来挑刺
没有“白皮书”
灿星在制作《中国好声音》时,手中曾有一份荷兰制作方给的长达200页的版权说明书。在移植过程中,灿星不仅照抄了原版每场的赛制流程,还给导师提供了有细节有冲突的“互掐剧本”,甚至连剪辑节奏、镜头切换都恨不得与原版“神同步”,虽说有缺乏创新之嫌,但成熟的荷兰模式的确带给中国观众一场酣畅淋漓的观看体验。
同样是引进国外版权的《我是歌手》,却在依葫芦画瓢上“先天不足”。2011年《我是歌手》在韩国MBC电视台播出,很快引起收视狂潮。此后,湖南卫视与美国电视台纷纷表达购买版权的意愿,但MBC电视台至今还没有给出一份详尽的操作指南。而且原版节目第一季与第二季的比赛模式完全不同,中国版引进的是第一季的比赛模式———7位歌手擂台赛。中国版总导演洪涛说,节目组曾专门到韩国进行学习,力争取其精髓,但因为很多具体操作还需要自己摸索,再加上两国的不同国情,最终呈现出的节目与原版还是有很多不同。
不够“真人秀”
前不久,《中国好声音》宣传总监陆伟明确指出《我是歌手》的制作“三宗罪”:成名歌手表演成分多、后期剪辑犯真人秀大忌、选手无故事缺新鲜感。虽然不少人认为这是同行相轻的酸话,但仔细分析下来,陆伟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在韩国原版中,除了歌手登台竞演,剩下的真人秀部分也十分精彩。每期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吊观众胃口,歌手们这期将接受什么任务?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对手和歌曲是什么?歌手们如何评价彼此的表现?资深音乐人认同这些歌手的改编吗?接二连三的问题下,歌手们的不同个性表露无遗,戏剧冲突也不断显现,甚至出现超出节目组预期的结果,真人秀味道十足。在韩国版第二期中,韩国“国民歌手”金建模在投票环节惨遭垫底。对结果感到惊慌失措的节目组经过商讨,让金建模多了一次PK机会。这期节目一经播出便引起韩国上下激烈反弹,观众们指责节目组违反游戏规则。最终,金建模退出节目,导演宣布辞职,《我是歌手》停播了一个月。
相较于韩国版,中国版除了观众中的各式“表情帝”表现抢眼、“芒果名嘴团”卖弄夸张表情外,参赛歌手的表现多少显得有点波澜不惊,一团和气。因为明星们深谙媒体操作,轻车熟路地保持了在镜头前的和善与周全,这也正是陆伟所提出的“观众更希望看到的是舞台上真实的人的不同形象展现,但明星情感的爆发力和情绪是有限的”。
歌手不够红
能邀请到谁来上节目,这是决定《我是歌手》成败的重要因素。但不同于《中国好声音》邀请那英、刘欢来坐着大红转椅抢学员,《我是歌手》请这些腕儿们是来比赛的。羽·泉组合中的胡海泉坦言,一开始不肯接受邀约,很大的疑虑是怕“来的并不是我值得去竞争、去尊重的音乐人”。这一点上,韩国版《我是歌手》无疑开了个好头,从有20多年出道资历的“国民歌手”金建模,到韩国灵魂乐系代表歌手范烨,再到演唱过《屋塔房王世子》、《秘密花园》等热播剧主题曲的白智英以及韩国最具代表性摇滚组合“YB”的主唱尹道贤,上节目的歌手们不仅个个分量十足,还有不少正当红。
中国版基本参照了韩国版的阵容结构,比如同样堪称“国民歌手”的“小哥”齐秦,出身华语殿堂级摇滚乐队的黄贯中,正处于上升期的新生代唱作先锋代表尚雯婕、杨宗纬以及热门影视剧主题曲专业户沙宝亮。虽然有观众质疑该节目是“过气歌手大会战”,但陈明回应:“就算我们是回锅肉,也是最成熟的回锅肉。”齐秦也说:“我早就是过气歌手了,但我得让大家看看我这30年不是白唱的。”
选曲不精彩
《我是歌手》第二期播出后,对于煽情歌曲扎堆、音乐风格单一的诟病也接二连三。北京音乐台《音乐周刊》编辑部主任卢世伟不无遗憾地说:“当初宋柯是这样跟我描述《我是歌手》这个节目的:每期一个歌手就只唱一首歌,但是这首歌是怎么来的,怎么编曲,为什么要唱它,当年它是什么样的,这是个什么类的歌?实际上就是把音乐现场制作这种音乐行业里深层次的东西挖掘出来,慢慢地让大家对音乐行业产生一个很自然的尊重。可惜目前还没做到。”
相比之下,韩国版在这方面就到位得多。歌手每一期都要接受一个任务,比如“从30首80年代名曲中随机抽取一曲”、“互唱彼此的成名曲”、“网友票选最希望你唱的歌”、“听众评审团推荐曲目”等等。歌手们通过转转盘的形式抽取自己要挑战的曲目。在第二期节目中,摇滚歌手尹道贤大叫着“Rock&Roll”,结果转盘指针却稳稳地停在一曲深情款款的《我总是在想你》上,他当即崩溃喊着“不合适”并与经纪人抱成一团。在各种极具挑战性的任务下,歌手们被逼上绝路,迸发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潜力。
对于观众对中国版选曲的非议,洪涛解释说,节目组曾像韩国版一样做了各种选曲设置,但因为有些歌手档期太紧,无暇准备,最终不了了之。而曲风之所以雷同,归根结底还是歌手们害怕被淘汰,不约而同打出“保守牌”,但事实是,歌手们安全了、体面了,节目的精彩度却直线下降。
选手受访谈淘汰
齐秦、羽·泉、尚雯婕、陈明、沙宝亮、黄贯中、黄绮珊,这些在歌坛或大名鼎鼎或有口皆碑的人物,或许从来也没想到会有一天重新站上PK台,像个选秀歌手一样互相PK。被淘汰了怎么办?这是歌手们每周都要面对的问题,羽凡说:“我宁愿冒险,因为音乐圈还能真正用心做事情的人不多了。”海泉说:“Paul(黄贯中)已经给我们做出了很好的榜样。”沙宝亮则说:“我一定不能失落,一定得笑着离开,因为我真心爱这个舞台。”
【羽·泉:既然是比赛,就没人想输】
羊城晚报: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人被淘汰,但第一场淘汰赛真正来临时,你们才真正感受到切肤的紧张吧?
海泉:淘汰,这是我们俩从来没有面临过的事情。尽管音乐没有绝对的好坏的标准,排名也不是最重要的,但在这个场景里面,在500人真实、公平的评判里面,淘汰就变得让人很纠结了。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既然是比赛,就没有人想输。
羊城晚报:黄贯中对《吻别》进行了大胆改编,结果被淘汰,他的离开对你们接下来选曲会造成什么影响?
海泉:会让台上的音乐人更倾向于保守,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也违背了这个节目的初衷。大家并不是来看一场跟过去没有什么差别的演唱会,而是寻求更多新的共鸣。但是这个赛制决定了这一点,这也是导演组以及所有参与者都在思考的问题。艺术家和听众的需求是不同的。你想在音乐上做到更丰富和更有实验性,但是500个大众评审将决定你的去留。这其实是一种博弈,你怎么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还能够拓展他们的眼界———这个舞台是一个挺好的实验场地,你不能太过也不能墨守成规。
羊城晚报:为了保住第一名,羽·泉接下来会避免冒险吗?
羽凡:第一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12期都当第五,但有机会尝试12首不同风格的歌。我进这一行不是为了名和利,观众沉醉聆听的状态才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沙宝亮:淘汰不丢脸,来的是英雄】
羊城晚报:比赛到现在,是不是越来越紧张了?
沙宝亮:刚开始是最紧张的,到后面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但压力越来越大。那么多大牌在一起玩,不知道谁就把谁PK下去了,那种感觉……特别怕自己唱不好,怕自己有失误。
羊城晚报:以前那么多的演出经验都派不上用场了吗?
沙宝亮:完全不一样,500个大众评审跟以前的歌迷不一样,以前是一种大家捧着你的状态,这次是大家都在找毛病,就会有一些压力,怕唱不好。
羊城晚报:后悔来这个节目了吗?
沙宝亮:(笑)就是在淘汰赛的那一期,往那一坐,真的压力很大,当时就想,哇,我怎么会来这个节目呢?天呐,真残酷啊!
羊城晚报:听说洪涛导演是把你灌醉然后骗来节目的?
沙宝亮:不是,严格说是我把他给灌醉了。因为我俩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也多年没见,一开始他也没跟我说这事,后来喝到他觉得可以说了。我一听就觉得挺兴奋的,他说完动机,我的肾上腺素就上来了:这么搞啊,行不行啊?但是我支持你,我敢来。
羊城晚报:肾上腺素飙升的原因是什么?
沙宝亮:其一是终于可以给更多人展示自己想唱的歌了。比如第一场的《飘》就是我自己选的,当时导演组和身边人都建议我唱《暗香》,我说在这个舞台上就要唱一些大家平时听不到的,包括后来的《秋意浓》、《浏阳河》,也许中间有我不擅长的,也许有的改编会让观众觉得有距离感,没关系,改编一定有风险。其二是这个节目可以让更多人来关注音乐、关注歌手,这也是我们承受压力、放下面子来参加节目的原动力。
羊城晚报:不担心被淘汰会丢脸?
沙宝亮:被淘汰确实不好受,但并不丢脸。我们怀着对音乐赤诚的心,用那样一种爱去献上精彩的歌曲,受益的是观众,我觉得没有观众会笑话被淘汰的歌手,能来的都是英雄。
羊城晚报:如果你被淘汰怎么办?
沙宝亮:如果被淘汰,我一定得笑,一定不能失落,要给其他歌手一种喜悦的感觉,因为它不是一个真正的音乐比赛,只是一个好玩的节目。说真的,台上每个人唱的感觉和风格都不一样,没有一个绝对的评判标准,只是看500人喜欢不喜欢,但这跟很多因素有关。
(责任编辑:郑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