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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洪鹏
“家风”一词,最早见于西晋,是一个家庭的道德准则和处事方法。日常生活中我们看到的人,或忠厚有礼,或勤奋简朴,其性格特点都有着各自家风的影子。,而我,则从小从母亲那里受到了善良本分,拾金不昧的熏陶浸染。
儿时的我,上学前跟着母亲在乡下生活。在那个物质生活较为贫乏的年代,农村孩子最向往的莫过于去镇上赶集了。为了集市上那酸甜可口的糖葫芦,那在大铁锅里翻来炒去的甘甜板栗,那样式各异的新奇玩具,甚至那摩肩擦踵的热闹人群,小小年纪的我会兴冲冲地把通往集市的七八里路程心甘情愿地走个来回。
集市上真热闹呀,嘈杂的人声,花花绿绿的行人,甚至裹带着炒货、咸鱼等杂乱气息的风都让我感到甜美而幸福。妈妈把半个月来结的网兜和编的几个柳条筐卖掉后,牵着早就急不可耐的我在集市上兜了一个大圈,直到太阳偏西了,我才终于心满意足地跟着妈妈往家走。
我手里推着千挑万选来的敲鼓人偶,时快时慢的跑着,听人偶或急或缓的敲着面前的小鼓,一边快乐地喊着妈妈走快点。忽然,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蓝色布包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跑过去拿起来一个,原来是一块蓝布卷着二十几张十元的钞票还有一些杂票。午后的太阳照着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那一瞬间让我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我仿佛看到了大堆的糖炒栗子、数不清的糖葫芦。
“妈妈,好多钱!”我对走到跟前的妈妈说,声音怪怪的似乎不是自己的。
“我知道。可这不是我们的钱!”妈妈平静的生音没有一丝波澜。
“那我们怎么办?”我抚摸着手里的钞票,它们新旧不一,有的还有着油渍和污损,在阳光下居然显得有点不真实。
“还给人家。”妈妈依然平静的话让我心里的热望一点点褪去,连力量似乎都抽离了我的身体。
“可我们不知道这是谁的钱。”我还不死心,把手里的钱紧紧地攥起来。
“等。丢钱的人会回来找的。”妈妈的话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垂头丧气的被妈妈领着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心绪不定地看着偶尔经过的行人。
忽然,远处踉跄着快步走来了一个人,近了,才看清是个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她看到我们坐在路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探着身子焦急地问:“妹妹,您娘俩捡到东西了吗?”
“你丢了什么?”妈妈抬头看着她,平静地问。
“一卷钱!二百多,我用蓝布包着的!你们见了吗?”中年女子的眼睛亮得像着了火,急切的表情让她的脸看上去有点狰狞。一瞬间我居然感到有点害怕,宁愿自己没有捡到这些钱。
妈妈喊了我一声我的名字。我缓缓地把揣在兜里的蓝色布包拿出来,举到失主面前。她一把抢过去,紧紧地捂在胸前,居然就那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任凭眼泪和鼻涕流到嘴里,只是反复地呼号着:“这是俺卖猪的钱啊,这是俺救命的钱啊……”
回去的路上,我和妈妈都没有说话,似乎都有心事。
“其实,妈妈也丢过钱。”妈妈忽然开口对我说。
“哦,是吗?那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
“哦,那就好。”
“那是去买化肥的钱。发现丢钱的一瞬间,”妈妈继续慢慢地说着,“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被隔离出这个世界了,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声音,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我又不得不强撑着回头去找,无头苍蝇一样询问着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却又无法分辨别人说的真假。那是一种无助到绝望的感觉。”我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
妈妈停了一会,接着说:“也是在路边,一个陌生的大娘,捡到钱后静静地等在路边。她拿出钱的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所以我们今天做的不仅仅是把钱还给了失主,还可能改变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态度,让她感受到这世界带给她的温暖,并且去温暖别人。”
妈妈拉紧我的手,我使劲地点了点头。
光阴荏苒,好多人,好多事都已经成了生命里的匆匆过客,但这件事却深深地印在脑子里。那个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和煦,照耀着我的成长之路,也陪伴着我的儿子慢慢长大。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千千万万的家庭就构成了我们的国家,而千千万万善良正直的人,则组成了我们和谐幸福的社会。正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作者:李学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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