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在一瞬间,人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做出一些“英雄”之举并不困难,如果我碰到了那样的情况,可能也会成为“英雄”。但是危急和灾难往往是品德的试金石,只有平时乐于助人、关心他人、大公无私的人,才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彰显“英雄本色”。
容不得多想 他跳下水救人
至今,赵东堂回想起那天在水中救起父子俩的经历,映现在眼前的,还是孩子那张挣扎痛苦的脸。想起同龄的女儿,他就必须做出选择。
“当时很紧迫,根本容不得多想,”赵东堂说,“我必须把爷俩救起来,要不然以后见到女儿就会想起落水的孩子,这阴影一定会痛苦地跟随我一生。”然而对于危险的存在,他没有时间去思考。
作为莒南县一名普通的市政工人,已过而立之年的赵东堂就是想多赚些钱养家,看着妻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家人相亲相爱就足够了。所以尽管收入不高,尽管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三口之家生活得平凡、充实又快乐。
时间回溯到7月15日那个午后。
刚下过一场暴雨,鸡龙河水位高涨。河面上一座水漫桥,河水哗哗流淌,不远处水草浮动,蓝天白云倒映水中,好一个宁静的夏日。岸边园林工人正在栽植苗木,几名市政工人在更远处铺装道路板。
“救命啊!快来救人啊!”突然,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午后。紧接着,岸边栽植苗木的几名女工跟着一起喊起来,“快来救人,有人落水了!”众人乱作一团却束手无策。
落水的两人在水中一个劲扑腾却又浮浮沉沉,拼命挣扎。就在这紧急关头,一个黑黝黝的汉子从百米开外飞奔而来。也许脚上的拖鞋妨碍了他奔跑的速度,他索性边跑边甩掉了鞋子,赤脚向前。奔跑过程中,他脱掉了上衣和短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河边,一把摘掉眼镜胡乱地塞到一围观者手中。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扑通”一声,他跳进了水里。岸边撕心裂肺的哭喊停止了,人们屏住呼吸注视着。跳水者先是抓过一个孩子把他送到岸边,接着又将一男子救上岸。
这位飞奔而来的正是赵东堂。那日,他正带领工友在鸡龙河边铺装道路板。“听到喊叫声我抬头一看俩人在水中挣扎,我就一心想着要救人,赶紧往河边跑。穿着拖鞋跑不动,我那个急呀,甩了拖鞋赤脚跑。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时间不等人啊!”
落水的两人被救上了岸。喜极而泣的哭喊声、欢呼声响彻河边,赵东堂找到眼镜悄悄离开了。
婉拒重金酬谢 他说救人是本分
被救者为父子俩,与岸上呼救者陈女士是一家三口。
三口之家那日回家探亲,被鸡龙河美景吸引了,便将车停在河边欣赏风景。没料想5岁的小儿子不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飞跑出去。速度太快,到了水漫桥上收不住脚,竟掉进了水里。爸爸看见儿子掉进水里,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也跳进水里。原想将儿子拖到桥边,却没料到大雨过后水深流急,不会游泳的他在水中乱蹬竟怎么也触不到河底,一时慌了神。狠命抓住儿子的手,爷俩在水中浮浮沉沉,眼看就没救了。手足无措的陈女士惊呆地看着两个最亲爱的人在水中挣扎,她不能失去他们,她惟有大声喊叫。
儿子、丈夫都得救了,陈女士这才想起救人的恩人不见了。她向园林工人打听,女工们告诉她,救人的是县市政公司的赵东堂,他开着拖拉机拉料去了,一会就回来。“当时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我想起车上带给家中老人的一万块钱,就决定把这钱当做酬金送给赵兄弟。”陈女士说,“当时看着落水的儿子和丈夫又绝望又惶恐,突然看见一个人跑过来,就感觉有救了,好像就三两分钟的功夫,我又重新得到了儿子和丈夫,但我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这份谢意……”“赵兄弟不只是救了我儿子和老公,他是挽救了一个家庭啊!他救起的两个人对我来说就是全部!”尽管陈女士觉得一万元现金买不了儿子和老公的性命,但在当时她只想到这种方式表达感激之情。
当赵东堂开着拖拉机拉料回来,陈女士就把用方便袋装好的一万块钱塞给了他,连声说“谢谢”。赵东堂连连推辞,陈女士不依不饶,一会把钱扔到拖拉机上,遭拒后又往赵东堂手里塞,口袋里塞,两个人你来我往,甚至扯坏了赵东堂的口袋。河边施工的工人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性格腼腆的赵东堂有些吃不住了,黝黑的脸庞泛起了红晕。“我能体会她当时的心情,决定先收下钱再做打算。”陈女士又坚决地留下了赵东堂的电话,以便日后联系。
收下钱的赵东堂当晚一夜无眠。倒不是因为收到酬金激动得睡不着,他在思索着如何将钱还给陈女士。第二天一早,赵东堂将酬金和陈女士的联系方式一并交给单位,他才如释重负地干活去了。“救人是咱的本分,哪有收钱的道理。”
几番联系,莒南县市政公司终于找到了陈女士在外地的工作单位。当赵东堂亲手把酬金还到陈女士手中时,陈女士几度哽咽,“赵兄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是他给了父子两人‘第二次’生命,我们会一辈子记住自己的救命恩人。两个家庭通过这种方式认识,大家以后都会互相帮助和支持。两家人以后会成为永远的朋友和亲人。”陈女士说,救人靠的是良知,关键时刻才能挺身而出。
救人义不容辞 没有害怕也不后怕
没有害怕,也没有后怕。赵东堂觉得,尽管事情发生得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他觉得挺身而出的行动,就像他为了家庭生活更美满努力工作一样,都是他该做的。
在莒南市政公司提起赵东堂,人们都竖起大拇指。“工作认真扎实,吃苦耐劳”、“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社会责任心强,与同事相处十分融洽”、“业务技术精干,工作成绩突出”。当记者把同事的评价说给赵东堂听时,他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憨厚地笑着,不好意思地直挠头。
赵东堂在姊妹三人中排行最小,父亲去世早,身体一向不好的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成人。所以赵东堂很小就懂得感恩,知道回报。左邻右舍夸他老实本分,妻子说他值得信赖,尽管结婚多年,一家三口还挤住在单位的一间卧室、厨房、客厅三合一的筒子间里,也没有半句怨言。岳父母对他也是高看一眼、厚爱一层,岳父说“比亲爷俩还亲”,岳母说“闺女有个好归宿”。
对于赵东堂跳水救人,人们没有任何质疑,“只要他遇到了,能搭把手的事绝不会推辞。”倒是面对采访,赵东堂有些不知所措,不停地揉搓着双手。他除了重复那句“救人是咱的本分”外,又想起了可爱的女儿,她同落水的孩子年龄一般大。
“要是光一个小孩掉到水里,一般人还敢去救,关键是还有一个不会游泳、又长得人高马大的大人,很多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就不敢救了。”鸡龙河的水面依然平静,但岸上的人们对于救人的市政工人赵东堂的议论却非常火热。“这个小伙子真是厉害!那种救人的勇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人们说,当时河水至少有三四米深,落水的父子俩要全靠小伙子一个人支撑,因为救人而溺水的事也不是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跳水营救,真是不容易。
一名普通的市政工人,在他人生命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地跳入水中,伸出援手。那一刻,赵东堂在冰冷的水流中表现出了勇者的气概,平凡的灵魂爆发出高贵的火花,他用行动诠释了生命的真谛和人间至爱,谱写了一曲见义勇为的颂歌。
记者 林伟伟
(责任编辑：江志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