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下午,临沂一家酒店会议室里传来阵阵歌声,伴随着激越高亢的琴音,孙全荣用心歌唱。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个人演唱会,听众都是村里的街坊,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演唱会上,最吸引眼球的便是孙全荣手中的乐器——一把用铁锅制成的琴,别看这把琴“无门无派”,却能演奏出多种弦乐器的发音效果。
从小爱音乐,不唱就心痒
“我从小就有一个音乐梦,音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46岁的孙全荣是郯城县庙山镇前海沿村的一名农民,今年11月,他参加了山东电视台生活频道的《谁都不知道》栏目,首次在舞台上展示了他自创的锅琴。
孙全荣告诉记者,在上小学前,他就特别喜欢音乐,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唱歌,用他的话来说,“一天不唱歌心里就痒痒”。
“直到9岁,我才上小学,那时候虽然学校已经有了音乐课,但是却没有老师教,为了能学音乐,我就到丧礼上听唢呐班演奏,把听到的唱词认真地记下来,回家后再自己练习。”
孙全荣说,对于任何能与音乐接触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因为小时候家里比较困难,孙全荣上完小学,便辍学干活了,可是繁重的劳动依然没有阻止孙全荣对于音乐的追求,在干活时,他的嘴里就一直哼着歌,在休息的间隙,他把唱歌当做放松的方式。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录音机出现了,这种新鲜的玩意儿引起了孙全荣的关注,对于他来说,这种机器对他学习音乐的帮助太大了,不过因为家里穷,他根本就买不起录音机。
“我听说谁家有录音机后,就趴在人家门口听,人家来轰我也不走。”孙全荣不好意思地说,为了能学习音乐,“俺连脸都不要了”。
直到最近这些年,孙全荣的家境改善了,有了电视机以及VCD,这才让他追求音乐的道路平坦起来,从此只要电视上播放音乐类节目,他都不会错过。
没钱买乐器,自制铁锅琴
出于对音乐的喜爱,孙全荣一直希望能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乐器,然而迫于家中经济条件,他一直不舍得买,但对于音乐的执着,使他萌发了自己做一件乐器的想法。
说起为何制作铁锅琴,孙全荣还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原来在2004年,他的妻子要求他早上做饭,而孙全荣心里并不愿意,每当做饭之时,他就拿着勺子敲锅以示抗议,久而久之,他发现敲锅可以发出各种不同的声响,也非常动听,由此他便决定用锅做琴。
用铁锅做琴可以说是前无古人,没有任何资料能借鉴,孙全荣只能自己摸索,而当时他的家境并不太好,钱也大多在妻子手中,他只好将打工的工资偷偷存一些,用来买锅。“吸烟、喝酒这些习惯我没有,我就是要攒钱买锅。”孙全荣说。
可是,用铁锅做琴并非易事,锅坏了琴没做成是常事,为了不让妻子发现,他把弄坏的锅藏在床底,或是扔到路边,即便如此,他用锅做琴的事还是被妻子发现了。
“我妻子做饭的时候,把锅放在炉子上,就发现有火苗从锅底窜上来,一倒油不要紧,这火‘呼’一下就蹿起来了,我做琴时,把这口锅的锅底给掏了个洞,油倒下去直接进了炉子里,肯定会着火嘛。”孙全荣笑着说,妻子气冲冲地前来质问,他才交待了自己用锅做琴这事。
对于这把铁锅琴,孙全荣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为了能找到合适的琴弦,他使用过了几十种材料,当得知用鱼线做琴弦比较耐用后,他谎称外出打工,跑到青岛去买鱼线。
为了制作这把铁锅琴,孙全荣一共做坏了25口锅,为了制作琴的面板,他把妻子陪嫁的木箱也给偷偷拆了。用妻子的话来说,孙全荣就是一个败家子。
看着孙全荣陷入了近乎痴狂的境界,妻子也拿他没办法,最终两个人商定,孙全荣做最后一次琴,如果不成功,以后就不能再做了,就是最后这一次,他成功了。为了制作这把铁锅琴,孙全荣足足用了两年时间。
苦练六年多,闭眼也成音
孙全荣对音乐的热爱,甚至达到了痴狂的程度。琴做好了,如何弹奏出美妙的乐曲,必须要一个音一个音地调试。白天要干活,孙全荣就每天夜里到离家1公里远的小河边练琴。
孙全荣准备了一个闹钟。每晚9点,闹钟准时响起,他就背上锅琴,带上闹钟,来到离家1公里多远的河边,坐在小桥上,尽情地弹奏着他心爱的锅琴。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孙全荣就在黑暗中摸索着拨动两根琴弦。凌晨1点闹钟再次响起后,孙全荣就背着锅琴回家了。就这样坚持了6年,他终于弹得一手好琴。
鱼线做成的琴弦,结实、有韧性,孙全荣的手指常常弹得流血,等不及手指痊愈他又开始弹,后来他试着戴手套弹,手套也被磨破了一双又一双。再后来,他在手指上裹上胶布,手指终于不再受伤。
经过6年的磨练,孙全荣与他的锅琴已经融为一体,不管走到哪儿,他都要背着锅琴。摸黑练了6年琴,孙全荣骄傲地告诉记者,现在闭着眼睛也能弹。只要别人嘴里发声,他就能在琴上找到音。
一曲《骏马奔腾保边疆》,热烈、激昂的琴音将草原儿女的粗犷豪放演绎得淋漓尽致,孙全荣唱得如痴如醉。凭借娴熟的技艺,他毫不谦虚地向各种弦乐器发起挑战:“不管它们发出什么样的音,我的锅琴都能弹奏出来。”
自从走上山东电视台生活频道《就你不知道》的舞台,孙全荣心里对舞台的渴望越来越迫切。12月2日,《就你不知道》栏目组为他举行了首场个人演出,面对台下的父老乡亲,孙全荣激动得流下了热泪,他要走向更大的舞台,因为他的锅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记者 林伟伟 胡跃东
(责任编辑：江志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