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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虎泉蓄水池已经干涸,池底随处可见螺蛳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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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旱了,前些日子种的花生、地瓜都不长了,麦子收了也不敢再种玉米,人喝水都难,哪还舍得浇地……”蹲在自家的田地里,费县城关镇梨花湾村村民张振士一脸无奈。
从3月中旬至今,近3个月时间里,这里滴雨未下,如今这个村子600多户村民正面临着无水可喝的困境。
泉眼只剩浅浅一线
顺着费县县城南通往仙人洞景区的公路一直走,很快就来到了坐落在半山腰的梨花湾村。一进村,就看到三三两两的村民用车推着装满水的水桶,从山上走下来。
“村里的井早都干了,要喝水就得上山挑,来回一趟最少也得半个多钟头。”村民王安国说。
王安国告诉记者,梨花湾村位处山区,村民们长年依靠山上的一眼泉水洗衣做饭,灌溉农田。可今年大旱,泉水只剩下了浅浅一线,再也无法顺着铺设的水渠流下来,村民们只能徒步到山上去取水。
王安国领着记者来到了村东边的泉眼。在树丛掩映间,一块石壁上刻有红色的篆体“饮虎泉”三个大字,石壁下有一处二尺见方的石洞,探头看去,可以看到洞里积蓄着一汪清水,但水位很低,可见水量并不大。“这最后的水源也越来越少了,如果再不下雨,用不了一个月泉眼就干了。”王安国说。
泉眼下是一个像篮球场那么大的蓄水池,足有10米深,已经彻底干涸。“雨水多的时候,泉水特别好,这个池子里满满都是清水,现在已经干得见底了。”王安国说。
沿着铺设的石级走到池底,脚下尽是一团一团干枯的水草,一踩上去便化成了粉末,数不清的螺蛳壳散布在池底,偶尔能看到一个裂开口的河蚌壳,池壁上几处有水滴渗出的地方长满了灌木。
农作物有绝产危险
村民张振梁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下雨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点花生的前几天?下了几滴雨,也就够润润庄稼叶的。”他说。
在张振士的地里,不足10厘米高的花生秧从地膜里探出头来,叶片无力地耷拉着。拨拉了一下花生秧,张振士叹了口气:“早没水浇地啦,只能听天由命,搞不好今年花生会绝产。”田地东侧,种着辣椒、芸豆等蔬菜,叶子已经枯黄。
村支书张中堂说,梨花湾村村民长年依靠种地谋生,从现在的情况看,如果干旱持续,村里的数百亩农作物很可能大面积绝产。“天太旱,麦子长得不好,有的一亩地才收了三四百斤,要是剩下的庄稼再旱死了,今年收成就完了。”张中堂说。
3个月不下雨,泉水几近干涸,逼着梨花湾村的村民们四处找水,最常见的办法是打压水井。张振梁说,自己家里上个月刚挖了一口压水井,挖到30多米出水了,虽然水量一天只有一两桶,但是总算够一家人喝的。而同村的张振士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房前屋后院子里打了好几口井,一点水也不见,无奈之下只能和老伴每天上山挑水。
张中堂告诉记者,村里一共198户人家,家里能用上自备井的不过10来户。对于目前的吃水情况他非常担忧。“泉眼水位越来越低,水量越来越少,恐怕不出几天村民就得抢水喝了。”
挨着水库无钱引水
“为了解决吃水难的问题,村里想了不少办法,可是都不行。”张中堂说。
在村东头的一块田地里,张中堂指着一处小土包说,这是去年村民们集资打的机井,可惜是一眼废井。
“当时请了找水的地质专家来勘探了很多地方,最后定下来在村东打井,可是打了200多米也不见水,白花了那么些钱。”张中堂说,由于村里并不富裕,为了让村民集资打井,村委会的干部们费了不少口舌,可最后没见到水,村民们都非常失望。
值得一提的是,沿着梨花湾村新修的公路往西,不足5公里便是全省八大水库之一——许家崖水库,一碧万顷波光粼粼,让人很难理解,守着这么一个大水库,梨花湾村居然会缺水。
“水库的水不能随便用,是需要灌溉下游农田和水力发电用的。”张中堂说,他不是没动过水库的主意,去年年底,张中堂曾经和村民们商量过,水库下游有很多小河道,从其中一条河道边上建一口大口井,安上一个水泵,然后铺设地下管道,把河里的水引到村里来,可是算来算去,这项工程总花费得在七八十万,对于这个人均年收入不足2000元的村庄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村里哪有那么多钱来引水上山啊!”张中堂说,“要是有上级政府能拨点款就好了。”
“拜托你们给呼吁呼吁,能不能请上级领导派地质专家或者专业打井队来,给俺们村打口井,俺总觉得这里地下有水。”采访结束时,梨花湾村村口商店的店主从货架上拿下两瓶矿泉水,硬塞到记者手里。
驱车离开梨花湾村,再次经过饮虎泉,突然发现石壁上还刻着“泉石交辉、水木相映”八个字,可如今这里只剩下了木石,泉水几乎看不见了。
本报记者 邵琳 孟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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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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